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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頭:

  有些部份你可能會覺得像"步步驚心"和"後宮甄嬛傳"吧!因為這是第一次寫這種,而且今年才12歲。這非真實歷史,人物皆為虛擬。

真實歷史:清朝 1644~1912

孝莊文皇后(大玉兒)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,1613~1688享年75歲。皇太極1592-1643,1626-1643年在位,共17年。順治(福臨)1638-1661,1643-1661在位,共18年。康熙(玄燁)1654—1722,1661-1722在位,共61年。雍正(胤禛)1678-1735,1722(45歲)~1735享年58歲。乾隆為1735(24歲)~1795享年89歲。嘉慶(顒琰)1796年——1820年在位,共25年。道光旻寧(1782年—1850年),1820年——1850年在位,共30年。咸豐奕詝(1831年—1861年),1850年——1861年在位,共11年。同治載淳(1856年—1874年),1861年——1874年在位,共13年。光緒載湉(1871年—1908年),1874年——1908年在位,共34年。宣統溥儀(1906—1967年),1908年——1911年在位,共3年。

本書歷史:

康熙(玄燁)在位期間為1661(8歲)~1722享年69歲。雍正(胤禛)為1722(18歲)~1762享年58歲。乾隆為1762(24歲)~1827享年89歲。 其餘年份繼續延後,歲數不變。 妃位、大臣、官品、歷史過程、人物、名字皆為自編,非真實歷史。

  希望你能有耐心看完!也請各位多給些意見吧!

一(平淡日子)

  今兒是個風平浪靜的日子,我,孟欣曦,滿族人。爹爹是二品文官。當今皇后甄氏,待人和善。我年13,家世說貴不貴,說凡不凡。從小沈氏與我情同姐妹,緣分極好,生辰幾乎隔不久。

  沈姊姊待人是如此和善。沈芸欣,家中次女。我有一個年16的哥哥,年15的姊姊,年9的妹妹、年8的妹妹以及年6的弟弟。

  西元1772年,康熙皇帝駕崩。皇四子胤禛,登基。年號-雍正。當今皇帝年18,年紀輕輕,卻很懂治國道理。
皇太后為先帝淑妃,子嗣有四阿哥、六阿哥、四格格。
  我大清朝皇太后待人慈善。國泰民安,風調雨順。天下太平。皇后甄氏,是太后姪女。當然,皇后與太后當然是因親侄關係,所以關係良好。不像其他故事中的那樣,平淡,殘酷。

  我正當13歲,年輕愛玩,是該擁有好童年的時光。姊姊不久前嫁給宣親王。從小我就與六阿哥交情極好,先帝駕崩前,我總是進宮與他玩樂。爹爹說我貪玩。娘說我雖貪玩,該有禮時,卻很有禮。玩歸玩,該有的禮貌,是不得少的。無禮,這樣面子往哪擺?

  一日,我正在樹梢下歇息,娘過來叫我進屋去。一進屋,爹爹一臉嚴肅地告訴我,我要進宮選秀!為何?為何我要選秀!?
我哭著喊到,爹爹憤怒,罰我跪在祖堂前,2個時辰。娘看了心裡也不好受。
  要我在深宮過一輩子?想都別想!我可受不了!我可拘不住。那個牢籠裡,不是充滿血腥就是為了皇位而爭奪,兄弟間互相殘殺。每天過的心驚膽顫的日子。一睜眼,就恐為此害怕。不自由、很孤單、很嚴肅、很規矩,這一切,完全不該屬於我。他們明知我不可能過的下這生活的。

二(從前)

  小時候,我品信就好,所以得皇后、太后的喜愛。連皇帝也把我當女兒看待。爹娘自然是喜的不得了。爹除了我娘這個正室之外,還有2個側室。徐氏以及安氏。娘為郭氏。還好大夥和睦相處。娘的孩兒最多。娘的孩兒有:姊姊、哥哥、一個妹妹、我。徐氏有一女。安氏有一子。爹爹最疼我和姊姊。

  爹娘常說我是金枝玉葉。連皇帝都恨不得有我這種女兒,甚至連婚都幫我指好了!爹爹說,從小把我寵壞,關不住,也耐不住性子,今日才會如此放肆。就因為我放肆無理取鬧,到進宮前的大半年,幾乎不理我。當沒我這個女兒。入宮參加宴會,更不可能帶我一塊兒去。現在,我被禁足,待在房裡,哪都別想去。我可悶的發慌了。姊姊、娘、哥哥都很心疼我,爹爹卻不領情。爹爹說,他可沒這種會丟人羨臉的女兒。說我恃寵而驕,放縱不拘。我聽了可都急壞了!爹爹真如此恨我恨的入骨嗎?

  爹爹要我擅舞擅曲。娘為了我,打點好一切。姊姊也早就請宣親王替我好好安排。宣親王自會為我打點,畢竟是皇上的子嗣。但皇上早已安排妥當。小時後呀,小時候。彷彿好像歲月已流逝。懷念的兒時。那些點點滴滴。喜,怒,哀,樂。放縱不拘,無所謂,如今,可不行了。

  從小,我常進宮跟六阿哥玩,感情可好的很。但是,我跟四阿哥可沒那麼要好。雖然四阿哥人還好,可我,倒不怎麼接近他。

三(選秀)

  三日後,便是選秀的日子。雖說是選秀,對我來說,是進宮當宮女。
爹爹說,是為了磨練我。我呢,當然是心不甘,情不願的進宮去。
  「皇上吉祥,皇后吉祥」,請安聲連連,瞧著,都是些大家閨秀。「唷!你竟敢碰本格格的東西!膽子不小嘛!」,大家目光全轉向這個聲音的主人。是參選的李氏。聽說她父親是功臣,深得皇帝重用,因而恃寵而驕。「我…我鄭……鄭氏…………」,「你是怎樣!不會說話嗎?」。我看了不妥,走上前去:「格格吉祥!不知何事令格格如此憤怒?」。
「哼!這個賤人弄到我的東西,我當然會發憤!這可是上等的極品呢!」,「若弄壞了,妹妹大可補償一個給姊姊」,她看了我一眼,說到:「哼!罷了罷了!今日就饒了你!」。瞧見沒?李氏如此狠毒,尚未入宮,便開始放縱起來,成何體統?

  「孟欣曦格格,皇上皇后召見」,「是」。「欣曦,快來本宮這吧!」,皇后娘娘說道。「皇上吉祥,皇后吉祥」,「欣曦,朕說過,朕視你為女兒,你對朕不必多禮」。「謝皇上,但此為基本禮儀,即是子女,也該盡基本的禮貌」,「皇上,瞧!臣妾真喜歡這孩子!」。「今日起,你到皇后宮中伺候吧!」,「是」。

  「娘娘,可否讓欣曦去給太后請安?」,「好,去吧」。宮女,唉,往後可苦囉!「太后吉祥」,「欣曦!哀家好久沒見到妳了呢!」,「是,虧娘娘的福,奴才今日開始在皇后宮中伺候。」,「宮女呀?!好孩子,哀家珍捨不得你。」,說完便送我玉鐲、玉珮、項鍊、髮簪等物品,相當貴重。
  突然想起,先帝駕崩前,曾召見過我。他說「抬頭給朕看看,似曾相識!」,「哦?皇上這是?」,「朕譙著你,就起些過往事,罷了,朕年事已高,想看你最後一眼」。我跪下道:「皇上正當盛年,何出此言」。說完,便起身退下了,讓皇上好身靜養罷!自古以來,當一國之君臨死前,眾人會心急如焚。當我踏出皇上所靜養的殿閣--靜心殿,心頭又湧上那句話:似曾相識。
  近日,我時時刻刻想起皇上對我說的字字句句。似-曾-相-識。此話中,可有隱藏何事?似?何似他人?識?何指他人?是我聽糊塗了,還是皇上說糊塗了?還是。。。。。真有此事?罷了罷了!孟欣曦,早些歇息吧!近日太過操勞了罷!

四(駕崩)

  皇上,駕崩了!哭聲傳遍整個紫禁城,無片刻安寧。喪期。白衣。四阿哥胤禛登基,雍正皇帝。淑太妃,為雍正皇帝生母,封為皇太后。康熙皇帝突然病發猝死,讓人難以置信,難以接受。太后仍無法置信先帝突發的死因。而我,並不關切死因。從離開殿閣的那一剎那,我腦海裡,一句話,不斷迴響。似曾相識。到底,暗藏著甚麼?是我多慮了嗎?
心思細膩周全。是我的個性。這次,似乎是我多想了?女兒家,聰慧很好,過於聰惠又不怎麼好。人可糊塗一時,不可糊塗一世。我這是多想了?到底,有何意義?我心中有許多的不解,焦急。可先帝已逝,又何來的答案?
若以我的智慧,要找答案,到也不難。一入宮門深似海,我們這些作奴才的,有些事情還是別多慮的好!女子是不宜干政的。若干政,得抄家滅族。自保是非常重要的,宮廷生死決於你自個兒。

  寒冷的冬夜即將來臨,一年又過了。歲月已流逝,人世事千變萬化,冬來秋走。那冰冷的雪,降到我心裡,隱約有些刺痛。看過的世界,如此刻薄,冷漠無情。淚水,不禁從臉頰上滑落。一滴。一滴。刺痛。
轉眼,爹娘不再年輕力壯。光陰似箭,冷漠無情的奪走歡笑,童年。為何人世事是如此悽涼?今日,我終能體會古人的用心良苦。雪,淚,一點一滴,回憶瞬間迴響在腦海裡。我,長大了。即將14了。這天冷的夜晚,雪加風,吹過臉頰,不禁使我打個哆嗦。悄悄地加緊腳步溜回王府去。喘了口氣。
  「上哪兒去了?」,姊姊問到。「呃?散散步罷了,勞姊姊擔憂,妹妹下次不敢了」。「三更半夜的,快去歇息吧!」,「是」。姊姊怎麼這大半夜的,也還不去歇息呢?

「妹妹可有心上人?」,「啊?…呃…」,六阿哥,是我的心上人。
「妹妹,你也快14了,婚事也可訂了」,「姊姊所言其是!」,「妹妹還猶豫甚麼?告訴姊姊吧!」。
萬萬不可提呀!欣曦,說不吧!
「欣曦?」,「啊?喔喔,姊姊,沒有,我沒有心上人,」,「是嗎?好吧,我知道了」。
姊姊為何突然問我此事?不成真的要我……?
我不要啊!
我貪玩,雖然進宮後,學了不少,但我有時還是耐不住性子。
此視為終身大事啊!
我可不能讓人為我決定,但也不能直說。
小心謹慎。
我還是小心點好!
不然就算我有十個腦袋,也不夠砍!
殘酷的事實。
歷史,無法改。
甚麼穿越時空的那些人,自以為能改變歷史,絕不可能!
誤導人罷了!

美妙笛聲,何處來?
我躲在樹叢後頭,瞥見一個熟西的身影。
「躲在這兒做甚麼?」,心一驚!
「六爺吉祥」,「免禮」。
「妳還好嗎?聽三哥說,你近日似乎心煩,要臣弟來陪你說說話」,「謝王爺關心,奴才安好無恙」。
「如今,皇阿瑪歸天,四哥穩奪龍椅,額娘臥病不起,唉」,「王爺節哀!太后過幾日便會恢復以往那些活力」,
「希望如此!」。
望著他的眉梢,有著一股感慨的眼神。
我不禁替他難過。
他似乎發覺我的不對勁,轉身問道:「怎麼了?你實有心事,咱們自幼的青梅竹馬,有甚麼事就說吧!」,
我淡然一笑,道:「兒時,甚麼話都能談,甚麼壞事都一塊兒做過,如今,都成人了,有些事兒,說不出口」,
他的眼神,有著一股失望的眼神,悲傷。
我知道,他心哩,也是有我的。
他總是那樣子望著我,關心我,對別人就不如對我了!
唉,事實是如此殘酷無情。
為何相愛的兩人,不能正大光明的愛?
我雖不討厭皇上,卻也不敢對他動情。
帝王家,憂心多。
明爭暗鬥,何須自討苦吃?
想在宮廷活下去,只能靠自己。
靠別人,豈不是自投羅網?
孟欣曦,加把徑兒。
讓自己有條活路吧!

五(登基)

皇上雖已登基,卻無妃嬪,只有皇后。
甄雨晴。
那日,六阿哥的神情,真是感慨。
為何一切,自己的命運,都得掌握他人手中?
身不由己,別無他法。
我每日,看看書,寫寫字,刺刺繡,有時騎騎馬。
姊姊呢,看書,再看書。
姊夫呢,上朝之外,忙於政務。有時會來看看我。
用膳,我多半都自個兒用,不和姊夫跟姊姊用。
怨天尤人。
我不想要的,還是發生了。
聖旨,皇上要納我為妃。
我萬萬沒想到,這天會來的這麼快。
前幾日,我與六阿哥通書信,他給了我一句:柔情似水,佳期如夢,忍顧鵲橋歸路,兩情若是長久時,又豈在朝朝暮暮。
看著看著,強忍著淚水,還是一滴一滴落下了。
也許,我們有緣相愛,無緣白頭偕老。
孟清。
我所愛的男人。
我的心,被撕裂,刀,輕輕劃過,每次,越劃越深。
越來越痛。
以情相悅,以心相許,以身相偎依,願勿相忘,願勿相負,又奈何恨與欺。
得非所願,願非所得,看命運嘲弄,造化遊戲,真情諾諾,終於隨亂紅飛花去。
期盼明月 期盼朝陽 期盼春風浴 可逆風不解 挾雨伴雪 催梅折枝去
鳳凰于飛,翽翽其羽,遠去無痕跡,聽梧桐細雨,瑟瑟其葉,隨風搖記憶。
梧桐細雨,瑟瑟其葉,隨風搖記憶。

「聖旨到!孟欣曦聽旨!」,來了,「是!」,「孟氏冊封為妃,封號"曦",擇期吉日,臘月初七進行冊封」,「欣曦接旨」。
轉身,跑開,淚水早已忍不住,強忍著情緒,聽完旨意,恨不得上吊自盡。
姊姊見我不對,急忙跟在後頭,命中人退去,獨自與我談話。
「欣曦,怎麼了?何須跟自己過意不去?」,我抽咽個不停,說不出話來。
姊姊靜靜的坐在我旁邊,待我恢復情緒。
當我恢復後,姊姊只是對我淡淡地微笑,不語。
我慢慢的,一字一句,說出:「我不想做妃子」,姊姊沉思了一會兒,抬頭望著我,似要說話,卻沒說。
終於,她說:「有些事,身不由己,即使你再怎麼不願,命運卻註定了這一切」,我再也聽不下去了,轉身便衝出去。
當我跑到湖邊,瞥見六阿哥。
他又想事情想到出神了。沒發覺有人接近。
猛然間,他回過頭來,看見我臉上的淚痕,不禁微皺眉頭,問道:「你怎麼了?怎麼傷心成這樣?」,我實在忍不住了。
投入他的懷抱。
他微愣一下,抱緊我。
我只是抽咽不語。
想必他也知道。
他只是沉默。
撫摸著我。
用憐惜的眼神望著我。
我好難過好悲傷好痛苦。
然而事實如此,無能改變。
「很抱歉……沒能給妳最好的」,我拭去淚水道:「王爺何出此言,不過是命運罷了」!
鬆了手,我快步離去。
望著他的身影,偷偷哭泣。
失落。潰敗。
孟禎,你竟如此對待我!

六(冊封)

日子到,冊封。
姊夫一直安慰我,說皇上絕不會虧待我。
大家都很心疼我。
我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。
哭泣。
路上,我拉起簾子,風,吹過我臉孔。
靜靜地,淡淡地,從心裡發出一股厭惡的笑。
我何時變了個人?
我痛恨孟禎。即便他是一國之君。
父母之恩,我忘不了,兄長,弟妹。
我死也不饒過你!
恨你恨的入骨!
我今日真是忍無可忍了!!!
平日,我能忍則忍。
忍一時,風平浪靜。
氣到頭痛了我!
我孟氏一族,品德兼修。
能禮讓,當然禮讓。
可如今,我已無法再有教養。
孟禎,我絕絕對對不饒你!

皇后面帶微笑,「孟氏冊封為曦妃,賜居文興宮」,「謝皇上皇后恩典」。
你是如此的沒心腸!
再度進宮,我不再為奴,已轉身變主子。
打開信封,四字「安好勿掛」,淚,又流了出來。
我彈著琴,對著明月,流淚。
是的,安好勿掛,何苦。
海誓山盟。浮生如夢。
很多事,是求不得的。
這段情,從未有過。
時間,將封閉一切。
抬頭,只是無情的世界。
一路好走。
這扇門,永遠封閉。不再打開。
如今,我是皇上的女人,妃嬪,心中不許有他人。
從小,我就乖巧懂事,三歲就能自己負責。
爹娘很欣慰。
爹,不要我了。
沒了依靠。
原來,我甚麼都不懂。
自作聰明,不知世界的廣大。
這晚,我靜靜沉睡,以為就此長眠。
睜眼,又一天。
長相思,長相守。
清曦之情,與世長眠。
就靜靜地,沉睡。
如今,是他要向我請安,我哪受的起,疏遠。

七(初生活)

曦妃。
娘娘。
唉!真不習慣!
以我為尊。尊貴。榮華富貴。不自由。
我寧願窮困潦倒能自由,可不要榮華富貴不自由。
你呢?是選榮華富貴,對吧?
富貴有甚麼用?
整天金銀財寶堆在旁,一輩子都活在錢堆裡。
那可真是太可悲了。

是夜,我睡的不安穩,一夜難眠。
心裡,藏的太多了。
不知怎麼地,望向明月,冷風,徐徐吹來,又想起往事,不禁難過起來。
照了鏡子,天啊?!這是……?我嗎?
自冊封以來,我日夜難眠,憔悴許多。
年14的我,卻如30般。
昔日,我活潑的樣兒去哪兒了?
越長大,越難過。
好想,時間倒轉。
童年。
一切,只在哭泣。
沉溺的,悲傷。
離去。
不回。

那日到皇后宮中請安。
皇后對我微微笑。
我也是以禮相待。
畢竟,我跟皇后從小也是頗有交情。
生生死死,死死生生。
全靠我。
是的。
靠我,自己。
命運呀!
我面對的,將永遠是那道紅牆。
冷笑。邪惡。爭奪。富貴。
是的,我,孟,欣,曦,心地已不再純潔。
該惡毒,就毒吧!
不然,怎麼死的,都不知道!
帶著冷笑,離開皇后宮中。

願得一心人,白頭不相離。
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。
這是我,與六王的願望。可如今,真真不能實現了!
勾心鬥角,爾虞我詐。
我可不要爭寵,就隨你們打打殺殺罷!
笛聲,「甚麼風把他吹來了?」我淡淡想道。
對我來說,耳熟能詳,除了他,還有誰?
心慈則貌美,心惡故貌醜。
新人復何如?新人雖言好,未若故人姝。顏色類相似,手爪不相如。新人從門入,故人從閣去。
新人工織縑,故人工織素。織縑日一匹,織素五丈餘。將縑來比素,新人不如故。

看似無情卻有情。
雖然我不願見孟禎,但他,還是會招幸我的。
無可奈何。
我又不能抗旨,對不?
我外表,微笑相待,內心,卻是狠毒。
就這樣,日復一日,我對他的怨恨,也漸漸淡去。

八(聖寵)

用過晚膳後,小安子近來傳話:「曦妃娘娘,皇上翻牌子」,「知道了,下去吧」。
平平了心氣,深呼吸一口。
命憐兒替我梳妝打扮。
「欣曦」,我回頭一看,道:「皇上來了」。
帶著微笑。發自內心的笑。

一如往常,早起去給皇后請安。
宮中,就只有我、皇后、璉妃(沈芸欣)、琳妃(尹海璎)。
一天,皇上遇見一個女子,家中頗有地位,年15。
名為旋嵐瑛。
冊封為旋。
日子過了大半年,夏季。旋嬪晉封貴嬪。
旋貴嬪仁慈,與我要好。
事實,各位娘娘都很仁慈,所以也沒必要防他人,但為安全起見,還是小心點好!
最為悠閒的,其實每個都是如此。
整天,看看書,寫寫字,日子,還是這麼過。
但翻閱了恃寢紀錄,大多佔我較多。
我對他,仍是頗有防禦的。不由他亂來。

太后,最疼我的姑姑。
自然是會對我特好些。否則,也太不顧往日情懷了。
畢竟,我冊封,太后也是極力反對,因為,孟清。
我倆,兩情相願。
唉,不能正大光明,還要將回憶封閉,多痛苦。
三尺白凌。自盡。了斷。
好了,總愛多想。
分離的痛苦,心碎,痛,誰又懂?
撕裂,一次比一次,更深,刀割,一刀一刀,劃過。
悽涼。苦笑。嘆息。
恍惚地瞬間,好似從個純潔的嬰兒,變成了心狠,的,我。殘酷。
死亡的陰影,上天催促著我,帶我走。
帶,我,走。
「快來呀!孩子!祖母在這兒呢!」「祖母!!」「曦兒,快來!祖母帶你走!」。
驚醒。…
「娘娘,娘娘!」,「嗯?」「您怎麼一直叫啊……」「叫?我說了啥?」,「您……您一直說…祖母帶我走吧……」,
「噢!作夢罷,緊張甚麼?」「沒,奴婢,奴婢關切一下」,「嗯,下去吧!」。
唉!祖母,孩兒好想您呀!
此刻,我終於明瞭了!
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,生者可以死,死者可以生。生而不可與死,死而不可復生者,皆非情之至也。夢中之情,何必非真,
天下豈少夢中之人耶?必因荐枕而成親,待挂冠而為密者,皆為形骸之論也。  
人生之世,非人世所可盡。自非通人,恒以理相格耳。第云理之所必無,安知情之所必有。

是夜,夢魔拜訪,祖母、清、爹、娘、哥、姊、弟、妹,不斷出現。
常常在丑時,便驚醒,無法再入眠。
死亡的陰影,籠罩在我的四周。
鏡中人,披頭散髮,似著魔了。
髮飾盒裡,瞥見一個頗有價值的髮簪。
夜間,突來的一聲尖叫,吵醒了睡夢中的人們。
原來,是旋貴嬪那兒,遭人入侵。
誰那麼大膽,闖入宮廷?
向來戒備嚴深,那必定,是內人。
不知怎地,淚水,蒙住了我的眼,淹住了我的耳,淨濕了我的衣裳。
我想,上天,即將帶我走。

九(夢魔)

夜長夢多,醒來時,已過了四日,日上三竿。
憐兒方才一進門,便看我已醒,急忙丟下手中事務,上前探望。
憐兒的性子,與我相像,沉穩,謹慎。能深思熟慮。
星兒就不同了,一樣是謹慎,卻活潑開朗。常能帶來歡樂。
寧願難得糊塗,也不願萬分清楚,人生,太清楚的是記憶,是痛,是癡苦。
心中閃過了個念頭。
若隱居山中,與世避嫌。
換來一生平安。
我的眼,哭腫了。
我想要過著寧靜、悠閒的日子啊!
平淡一生。
夜晚,使我恐懼萬分,天色一暗,便膽顫心驚。
一連幾日,不敢入睡,深怕一旦熟睡,便出了個意外。
寅時,感到一身悶熱,身上有許多汗珠,憐兒趕緊為我擦拭擦拭。
「娘娘,您近日為何如此不安?夜裡總睡不好,奴婢看了都心酸」「我沒事兒,快去歇息吧!」,「娘娘,要不請太醫」,「不必打草驚蛇勞師動眾」,「可是……」「歇息吧!」「是」。

次日一早,便聽見外頭憐兒與星兒的談話聲,是因為我未能安眠。
心頭一軟,赤是知道,他們忠於我,說不出的感動。
從小的丫環,昕玉,近日染上風寒,臥病不起,不禁為他捏把冷汗。
畢竟,我從未瞧見他病的如此嚴重。
我愈發憔悴,常出神大半日。
憐兒終不忍,私自去請太醫。
「娘娘,柯太醫來給您把脈了」,「啥?進來吧!」。
「臣柯宇翔給曦妃娘娘請安!」「柯太醫請起」。
「娘娘近日可好?」柯太醫邊把脈,邊問道,「本宮近日睡不安穩,有勞太醫了」。
柯太醫略思一會兒,道「娘娘似是心事多,擾到神經,讓人整日魂似不在?」,我淡淡笑道「是的」。
皇上要柯太醫日後負責我的安康。
柯太醫是個老實人,這我瞧的出來。
過了段日子,譙著我氣色日漸好起,憐兒也安心了。
我看了不免心酸,握住憐兒的手道「你日日為我熬煮湯藥,夜晚伴隨在我身旁,幾乎未能好眠,真是讓你受苦了」,
她忙跪下道「娘娘何出此言呢?奴婢只是盡到奴婢的本分而已」,我給了她一個髮簪,淚水,從她臉頰滑落,
感激的眼神,望著我,主僕之情。
想起昕玉,趕忙起身,去探望她。
她瞧見我,急忙要請身,被我扶住了,「身子還沒好,起身做甚麼?」「二小姐,奴才……」,她話音未落,
我便打斷,「說這些做甚麼呢?咱們自幼的姐妹情份,何須稱奴稱主?」。
她與我情同姐妹,如今,卻臥病不起,我強忍淚水,別過臉去。
她似是發覺我的不對勁,急忙岔開話題,道「小姐如今可健全許多了,可是有人照佛?」,我淡然一笑,
「有勞柯太醫,還有憐兒,不然我怎會如此安康呢!」。
語畢,我為她蓋上被單,靜靜離去。
一踏出外頭,拭去淚水。心中不忍。

外頭傳來吵雜聲,我頭昏昏地,問了憐兒,外頭在吵甚麼?
星兒神色慌張,用一副害怕的眼神,似是著了魔?
她卻靜默不語。憐兒忙上前問了她幾句,臉色青了起來。
見他們如此,我便不多問,淡淡轉頭,看我的書去。
突然,他們跪下。我驚了一下,馬上恢復神色。
「娘娘,孟老夫人,歸天了」,心頭一驚,甚麼?
娘?!不!不可能!胡說!
我衝出外面,奔出千里之外,不敢相信,事實??
不可能!不可能!絕對,不可能!!騙我!
歿了?我失眠了。徹撤,底底。夢裡,我跌落山崖。
往生。我,從小,恐懼死亡。但,經歷過許多,恐懼,卻未能,消去,些許。
憐而瞧見我如此,急的直跺腳。
即便下跪,苦求,我卻,如木頭般,無動於衷。
她們急的哭了!我連眼睛,動都不動。
不吃,不喝,不眠,不休。

皇上得知此事後,勃然大怒。
責問眾人道「哪位"善心"人士告訴曦妃這些流言蜚語?」,靜默。
皇上快惱羞成怒了。沒人敢說任何一字。
突然地,一疊紙張,飛到各個朝廷官員面前。
頓時,氣氛非常沉重。
此時,江蘇巡撫微微出聲道「皇上息怒,皇上緩緩氣吧!」,皇上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。
他嚇的忙低下頭。
冒犯聖上,即便有十萬顆頭,也砍不完!
太醫柯宇翔指派專為我的安康。
憔悴許久,跪地整整二日。
皇上赤是心疼,我請奔喪。
回府,見碑,當下昏去。
憐兒、星兒急壞。
昕玉尚能下床,所以並無與我回府。
爹爹赤是趕我回去,以免我出事。

回宮後,我仍失魂。
皇帝不願見我如此,就不常來我這兒了,說是要我靜靜心。
當今太后(甄淑太妃)要我常去她那兒說話。
我再三請求出宮靜心,太后臉色大變,命柯太醫把我好生安頓。
皇帝為撫平我心中的痛,將我冊封為賢妃。僅次皇后。
「哀家見妳如此,實在不忍」話音未落,我痛哭撲向太后懷裡。
我是失禮了。但是,我壓抑不住。
太后也沒說甚麼,只是靜靜的撫著我。

十(謎題)

可是,此事非常可疑。
前幾日,家書寫說,娘一切安好。
怎麼地,突然去了?
搖搖頭,細想。
絕對有暗藏玄機。
想到一半,突然,星兒盡量稟報旋貴嬪到。
我恍神了一會兒,點頭請進。
旋貴嬪上前向我請安。我數日沒去向皇后請安。
她靦腆的微笑,我只是淡淡微笑,默默不語。
賢妃我,是四妃中的第三妃。已經是極大的地位。
目前我擁有協理六宮之權。
過了約一盞茶時間,旋貴嬪只是靜靜的,坐在對面。
我慌忙道:「貴嬪抱歉,本宮並非故意待慢,星兒、憐兒,做甚麼?不上茶」。
「謝娘娘,嬪妾不敢讓娘娘如此寬待」,我輕笑,道:「妹妹何須多禮?自家姐妹還是不拘太多的好」。
「我乏了,妹妹改日再來吧!」「是,姊姊好生歇息吧!」。
她的聰慧,我何不知?
只是,她是好是壞,我還不知。

夜晚的風,總是刺骨。
「星兒,把窗關上」,我喊道。
「娘娘,內務府遣了個新人來,叫憫兒」,「嗯,去叫憐兒、憫兒來」。
嘻嘻笑笑,得知憐兒也姓孟,叫孟萍,11歲入宮,今年14。
星兒本名徐靜,家世極好,只是進宮磨練,與我情況相似。11歲入宮,今年13。
憫兒,本名蘇渟,8歲入宮,家裡狀況很不好。今年14。
憫兒很沉靜,不說話,細看她的眼睛,有著水晶般的晶瑩剔透。

次日一早,陽光透進,令我睜不開眼。
「幾時了?」我問身邊的憫兒,「快辰時了!娘娘昨日好睡」。
是啊,終於睡的好了。
我起身,星兒與憫兒為我梳妝。
「憐兒去哪兒了?」「她去御膳房了」,回話的,當然是星兒。憫兒或許生性如此,或許陌生。
或多或少,人總會怕生的。
原來憐兒去拿些點心。
我與昔日般地,去皇后宮中請安。
眾妃瞧見我,忙上前向我請安。
「各位姊姊們如此,妹妹怎敢接受?」「妹妹如今地位都比咱們高了!」琳妃說到。
我示意璉妃避一下。她馬上說身子不適,退去。
我與皇后獨自談話。
突然有著莫名的感覺,自從甄雨晴當皇后後,似乎變了個人似的。
感覺總是隱藏著"邪惡"的一面。

回到文興宮,我感到一陣不適,憐兒便立即去請柯太醫。
「娘娘過度勞累了,臣開個方子就是」。
憐兒應了一聲。去配藥了。
柯太醫走了一會功夫,皇上便來了。
我便知道,機會來臨。
藉機想辦法告知娘的死因。
我頭痛著,下不暸床。
想起昕玉,便叫星兒趕緊叫太醫看看,到底是怎麼地,病了那麼久,不見起色?
來勢洶洶地呢?雖說有時好了很多,但又惡化了。
太醫瞧完後,道「玉姑娘沒有好好地適當調養,才會不見起色,微臣認為是不是該讓她好生靜養?」。
這話有理,我立刻叫人把她移來我這裡休養。
日復一日,昕玉的風寒終於好了!
病了1、2個月了!
有了丫環,我到底還是比較放心。畢竟,從小就一起,情同姐妹。
瞧著剛大病初癒的她,心酸。
臉色有些蒼白,憔悴。

在我茫然不知時,流逝的時光已經改變了我。

十一(解迷一)

現在突然告訴我,這些是命運注定,我不能接受。
記得小時候,你愛談天我愛笑,並肩坐在樹下。嬉鬧玩樂。
眼淚無聲地滑落,瞬間無跡可尋,仿若從未有過。
自從娘走後,我日夜一闔上眼,總是看見那慈母的笑臉,對著我微笑,音容宛在。
我突然震怒了起來!
竟然,是他!那殺了娘!竟然,如此狠心!
我發恨起來。

逝者得以安詳,生者則望離世。悔初痛此臨祖,祈此生得以安詳。在世不孝逝後則悔。淡笑看望,天際之大,無無不捨。泣別忍痛,之非自願。淡笑看望,笑嘆無用。無得人心,暗自發恨,卻為己為。嘆望時光,一去不回,以淚孝奉。黃泉之下,何得安寧。

細想一回,種種往事,露出痕跡,透露著一切。
兇手,是他。絕不會錯。
我不明白,自小的情分,究竟為何,下的了毒手?
心狠手辣。明爭暗鬥。
喝了口茶,嚥了個口氣。深呼吸。闔上雙目。
「娘娘在想甚麼呢?」憐兒問道,我淡笑「沒甚麼」「娘娘別忘了太醫的囑咐」。
柯太醫吩咐,心事別往心裡藏。何必折騰自己?跟自個兒過意不去?
過去種種,譬如昨日死,以後種種,譬如今日生。
逝者已逝。
孟欣曦,忍靜。

兒時的玩伴,敏兒。本名李敏婕。本性善良。聰敏。
武士們衝進李家。抄家。滅族。
小時候,敏兒很善良。
她父親出身江湖,曾走遍天下。
如今,多年不見,想必也是走遍天下。
老少年幼,一律斬,或押入大牢,終身不得釋放。
所有財產,一律作為國庫用。
娘的事情,終於有個答案。
至於如何下手,待調查。
自從斬敏兒後,血腥不斷朝我。
我又昏迷了。
柯太醫急的跳腳。
當我醒來時,星兒、憐兒、憫兒都在身旁,看到我醒來,他們又驚又喜!
說我已昏迷五日。

十二(解謎二)

一得知我醒來,皇上、皇后以及各位姐妹都在第一時間趕來瞧我。
我一看到膳食,就反胃,怎麼吃都吃不進去。
皇上看了氣急敗壞,命太醫院的太醫們前來看診。
我乏了,想休息。硬要吃,是不可能的。
迷糊中,我淡淡睡去。
靜悄悄地,無半點聲響。
當我再度醒來,已是亥時。
昕玉在身旁守著我。正打盹兒。
餵我喝下湯藥。
我發悶了!
正要起身,被昕玉阻止了。
「小姐身子不爽,還是別動的好,有甚麼需要儘管吩咐奴才就是」。
我心想:算了吧!不想讓人知道。
我只是想出去走走。既然如此,那就算了吧!
幾日後,我已如往常般活躍。
關於娘的事,已有定論。

事發前,幾日,敏兒曾送來一壺上好的茶葉、糕點,總之都是些上好的食品。
娘吃了喜歡,便多吃些,卻感到身體不適,三日後便離開。
而我,又再次昏迷了,或者是,病倒了。
連日高燒不退,皇上、皇后、太后都很心急。因為我昏迷十日之久。
醒來時,整個人很不舒服,噁心想吐,卻吐不出來,極為難受。
連湯藥都喝不下去。喝了就吐。更不用說膳食了。
此次病情,前後拖了兩、三個月。
我成日待在宮裡養病歇息,雖然體弱,但仍感到無趣。
請了樂姬、舞姬來解悶,反倒是乏味無趣。

柯太醫說,我若是不好好養病,那麼,將會終身如此。
病情來勢洶洶,已好轉許多,但又急速惡化。
我不斷昏迷,又醒。
皇上開恩,讓哥哥與姐姐進宮探望我。陪我說說話。要我好好養病。
當然,姊姊讓宣親王過一陣子就送些補品等物,來給我調養。
姊姊瞧我如此,轉身。淚水從她臉上滑落。
我只是靜靜地望著他們。慢慢地抓住姊姊的手。
她拭去淚水,雙手緊握著我。用著悲傷,卻逞強擠出的笑容。
哥哥只是說,爹爹、弟妹一切安好,要我好好養病,別再貪玩。
他們跟我說了很多話,說我長大了。
我兩眼空洞無神,他們似乎感到悲傷。
貪玩愛鬧的孟欣曦,死了。
她的姊姊,孟欣,卻不知道她死了。
活著的,只有一個人,冷血無情,鐵了心腸的孟欣曦。

即便再怎麼不敢相信,無法接受,事已定局,再怎麼痛苦、難耐,只不過是白費精力罷了!

十三(平靜)

當我病已逐漸變好,卻很少說話了。
因為病的太嚴重,從此,只要天氣轉變,頭就會疼的厲害!
當我頭疼時,就會想起兒時的點點滴滴,不禁又難過起來。
百合,好一朵百合,滿園花開,比也比不過它,我有心摘一朵戴,又怕來年不發芽。
人生就如花般,盛開時,便是好運,凋落了,並不代表惡運,只代表平靜。
春天時,花朵盛開,只是帶了點溫暖。夏天時,又有更多美麗的花兒,為你綻放。
秋天,落葉掉落,花兒離去,暫暫歇息。冬天,為了讓明年春天又有好事,便歇息不動。
突然領悟,不該讓費時間去難過。不如,去做些有意義的事。
姊姊得知我已想通,歡喜的不得了。
說我真的長大了,很懂事。
我小時候,是個天才,因為三歲就懂事、聽話,不必爹娘操心。

寧靜的夜晚,在這星空下,一陣強風吹過。
天上的繁星,閃爍著微弱的光芒。
不同的地點,同在這片星空下,能否看見一樣的月亮、星星?
雖然我們看不見,但是,他們正在我們旁邊守護著我們。

好一段時間,我做了個閒人。
除了請安,我幾乎不曾踏出宮門一步。
溫暖的午後,我整個人懶洋洋地,打了盹兒。
憫兒扶我躺下,我睡了1個時辰,頭疼的厲害。
柯太醫總在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內,趕到文興宮。
文興宮是獨立的宮殿。
其他宮,旁兒會有其他宮。
目前,各個妃嬪都住在獨立的宮殿中。

政勝三年,要選秀哩!!
旋貴嬪變的悶悶不樂。
她深怕皇上有了新寵,便不要她了。
大家都不在乎,就只有她,很在呼。
皇上已有大半年不曾召過我。反正我也不渴望被召!
太后近期時常召我。要我好好相伴皇帝。
我壓根兒沒聽進去任何一個字兒。
我總是那張臉,久而久之,大家便不再理會我。
我也不在乎那些。不,在,乎。

我喜歡獨自一人。
可以安安靜靜地、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。不必為任何事煩心。
但,踏進宮門那剎那,絕了這個念頭吧!
永永遠遠,不可能實現了!

一陣暈眩,迷糊中,我沉沉睡去。

十四(新人)

醒來後,已是三日後。也就是今年的選秀當日了。
旋貴嬪稱頭疼,不出門一步。
今年選秀,有六位入選。
分別為正七品許才人、鄭美人、從七品吳娘子、方常在、從六品徐貴人、林貴人。
分別住在琳妃的福文宮、璉妃的玉興宮。
唯獨我自個兒還是一個人住。
想必是皇上召幸時,不想瞧見我這冰塊臉!

早晨,我拖著沉重的腳步,慢慢走下床,走去桌前,重心不穩,整個摔落在地上。
這疼痛,有如被刀割在身上,血直流。 
眼前一片黑暗,熱熱的液體,從我身上流出。
意識不清。迷糊中,聽見耳熟的聲音,正輕輕呼喚我的名字。
當我醒來,身上一大傷口。
掙扎著想要起來,卻被一陣陣刺痛給疼的受不住。
大病一場,現又重傷,身子大不如前。體弱多病。
太醫說,我幾年前曾久跪,半年前又跪了三、四天,膝蓋受傷,無法久站。
不僅如此,可能會突然重心不穩而跌了一跤。
我是撞到桌子,易碎物掉落,刺到身子,才受了如此重傷。

當我傷勢已緩,新進的六位妃嬪,都陸續來文興宮向我請安問好。
我因身子不爽,而不多聊,聊了幾句,就請他們回去歇息。
我送他們每人一些首飾,作為禮貌。
徐貴人、方常在最為我喜愛。
他們知書達禮,聰敏賢慧,溫柔有禮。
他們自然與我親近了。
璉妃每日都會來瞧我,可是我總是不發一語。
他也只是靜靜陪著我,與我用午膳,打點好事務,便離去。
皇上雖偶爾會來瞧瞧我、慰問我,其大多數都在徐貴人那兒。
反倒是旋貴嬪,一下被冷落。
想必她心裡難受。

我時常請旋貴嬪來我這兒談談天、說說話。
她因為傷心,面色憔悴許多。
我輕輕按住她的手,卻被她手心的冰冷,給嚇了著。
我微微不忍,因為旋貴嬪與徐貴人差不暸多少。
反倒是旋貴嬪,較聰敏於徐貴人。
在外人眼哩,不知徐貴人使了甚麼妖術,令皇上如此著迷,像中了邪似的。
其實,徐貴人並沒有使用甚麼招數,只是以她自個兒的性格,對待皇上。
想是皇上比較喜愛徐貴人的性子,而不是旋貴嬪。

好一位痴情女子。思君之情極為深,痛為夫君不知情。默自流淚無人知,感傷又有何人關?

旋貴嬪為此事而生病了。
終究是會這樣的。
皇上只命太醫好好醫治,並無多說。
她得知皇上沒有來瞧她,心裡難受。
病倒了。

十五(旋貴嬪)

旋貴嬪臥病不起,我遣派憐兒送些補品過去。
當她回來時,總說旋貴嬪醒著,但總是失魂。
可憐的旋貴嬪。
皇上竟不知此事的嚴重。
也不關切她。
成日只與徐貴人享敬歡樂。

某日,徐貴人到文興宮請安。
我淡淡看她一眼,不讓她賜坐,也不讓她請來。
她開始緊張地冒汗。
過了好一陣子,我吭一聲。
憐兒示意地請她回去。
我一點面子都不給她。
當她正要踏出去時,我喊到「你知錯嗎?」,她驚道「嬪…嬪妾…愚昧,請娘娘明示」。
好啊!好一個徐貴人!
「本宮就直說了罷!你使用何種妖術來迷惑皇上?使旋貴嬪得患重病,臥床不起!」。
她一驚,當場昏去。

當皇上得知此事,便立刻趕來文興宮。
他震怒道「好啊!賢妃,朕錯看妳了!傳旨六宮,賢妃孟氏,口出惡言,降為從五品,嬪。降父親為五品官」。
我並不意外,也不驚不怕。
「臣妾,謝皇上恩典」,我磕頭道。

人世有悲也有喜,何須天天擔憂?哪天被砍頭,也不是不可能,畢竟,他是一國之君。

文興宮與往常一樣,只是更為冷清了。
死氣沉沉,沒人敢多說一句話。
裡頭的宮人們,不敢說話。
我只說了一句「這早已是意料之中,眾位何須擔心?即便被砍頭、滅族,本宮都不怕了,你們怕甚麼」。

我將一些好的物品送去旋貴嬪宮裡,當她得知我已降為嬪,極為驚訝。
我淡淡微笑,「沒事地」,她的淚水,從臉頰上依依落下。
「姊姊是否因妹妹的事而動怒了皇上?」我淡笑不語。起身離去。
我的身影,在夕陽的光下,看似像一個平民百姓。沉重的腳步。
一陣笛聲緩緩在耳邊響起,我昏了嗎?此處是御花園,何人在此?
遠遠望去,是六王爺。
他兩眼空洞,憔悴。
瞥見我,我趕緊離去。
如今的我,還有何臉面見他?
正為青年的他,卻有老人般的性格。
想做閒王,卻又不像。
太后命皇帝在下一次,也就是政勝六年時的選秀會上,替六王爺挑選一位作為福晉。
他,當然百般推去。

我寫了封信給他,要他別再胡鬧,他悲傷的看我。
我狠狠地瞪他一眼。
他馬上離去。
他是個聰明人,不會如此胡鬧的。
我身子因大病一場,早已不好。
如今,膳食又大不如前,柯太醫倒還忠誠,總為我好好醫治。
「柯太醫,如今本宮潦倒,你還願留在本宮這兒治病,本宮對你感激萬分」,「微臣不敢,這是微臣的職責」,他趕緊下跪道。
我命昕玉賞他100銀兩。他不貪財,所以不拿。那也好,是位正派的人。
他離去後,我深感疲憊,命憫兒讓我躺下。
身上隱隱疼痛,頭風發作。翻來覆去,一夜難眠。
我好像又昏迷了幾日。
迷糊中,隱隱聽見星兒他們的急促聲。
睏了。想就這樣,靜靜沉睡,再也不起。

睜眼,一個再熟西不過的身影-姊姊。她疲憊的眼神,看著我。
她見我醒了,立即地奔到床前,輕輕地,扶我起來。
眾人因為我常常昏迷一事,膽顫心驚。
柯太醫更不敢大意。因我刪去封號,所以現在是孟嬪。如今我是個不怎麼樣的嬪咯!
徐貴人已經被冊封為從四品容華。地位高我兩階。
所以如今是我要向他請安咯!
他哪敢當?上回早已被我嚇的魂都飛了!
我想了些事,出了魂,姊姊輕輕喚我的名字,喚了幾聲,我才慢慢地,回過神來。
我掙扎地想下床,想起旋貴嬪,便擔心起來。
「欣曦,做甚麼地?身子虛弱,為何要強迫地起來呢?怪不得從那次大病之後,身子就大不如前」,我濕紅的眼,淚水就一滴一滴地,掉下。
是啊!我年19,身子卻已像40的老人般。
可我無奈呀!況且,這樣,在宮廷,也可安祥地,過這一生。

睡夢中,似是回到了童年,那歡笑聲,無憂無慮。當我醒來,眼前卻一片黑,仿佛從未有過。轉眼間,早已是個妙齡少女。
想念的,是家鄉裡的水果,不只如此,還有花草。味道如此清晰的空氣,陰涼的午後,與哥哥、姊姊在桂花樹下玩鬧。
冬夜裡,風再怎麼寒冷,與姊姊一同窩在被窩裡,講著秘密,深夜丑時,才因累而依依不捨地睡下。
期待的,是春天的到來,新的花兒,新的事物,新的一年,來臨。抱著充滿期待的心情,迎接春天地到來。

我的家族,卻因為我,毀於一旦。可對我來說,卻是好的,因為,可以安祥地,過完一生。
紫禁城的美麗,比不上天邊的一道彩虹,我想弄明白,想看看這個宮廷究竟能殘忍到何等地步?

十六(寧靜)

轉眼,我的好姐妹-璉妃,已有身孕,我歡喜不已!
因而如此,照慣例,是要進封的。
因是德勝的第一子,雖說是個格格,卻極為隆重地冊封。
「璉妃沈氏,為人慈善,誕有一女,名為星晏,封為晴芳格格,著璉妃進封為德妃」。
幾個月後,琳妃-尹海纓,生下皇子-大阿哥(吉昱)。並無進封。旁人並不明白。
大阿哥5個月大時,不知所為何事,其母琳妃,降為正五品婉儀。
很得寵的徐容華,如今還未有子女。
不久前,皇上似是氣消,曾召幸我。
我卻有身孕了,我非常不解,卻想:若是皇子,那還得了?永遠不得安寧了!
還好,是位格格,名為玲瓏,封號「韙靚」。
但因我只是嬪不能扶養,只好給徐容華扶養。
甚麼?徐容華?我可愛的女兒都還沒滿月,就給徐容華了?她如此狠毒,必定會下手害她的!

我不知道我的結局,卻知道,別人的結局。
我擁有著奇特的能力,看的穿、看的透。
別人只要一個小表情,我便看的出他心裡正想著甚麼。

進宮的這五年來,我沾上血腥,大病一場,身子虛弱許多。
五年來,事情變化太多了。
還只是個開始,在前面就失敗,那我,孟欣曦還有何臉面見老祖宗?

日日月月,年年歲歲,望月之懷,迷戀之見,癡無心也。人笑似非,與日之約,曾似昨餘,醒而過之,趕無到也。天與地何,人與物何,今以距來,天朦似夢,沉昏癲迷,人嘆無也,昨已逝,今重生,去罷也,來終見,勇之面於也。
你留戀的,是甚麼?上一秒,已經過去,下一秒又是新的開始,我如今落魄,那就再站起來!
我孟氏,可不是軟弱的!!
姊姊不能來看我了。
聽說她的眼睛都哭腫了。我私下命人送信過去。
「白茫光照,夜暗淒人,終須來去,憂望河來?今生之幸,來世再報。歉無可,此生報。終須去也,笑別忘之,汝何人?爾不曉。泣又何?不知情。去終悲,在為何?今已逝,明再生,生,死,差何在?新樂,舊忘。離之苦,忘憂去。見之歡,鎖而去」。
姊姊,你可好?別再擔心、難過咯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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